網絡女主播,這個總和寂寞宅男聯系在一起的新興職業,只靠一個麥克風和攝像頭,就足不出戶收獲千萬觀眾。粉絲們重金購買“玫瑰”、“iPhone6”、“豪華跑車”等虛擬禮物,只為向這群姑娘表達愛意。直播間里撒嬌賣萌的女主播,私底下卻有著不為人所知的辛酸與壓力。
吸引宅男的渾身解數:要會來事,不能讓他們悶
“歡迎阿發醬、歡迎時光@漫步、歡迎邪邪101……”,每晚9點,詩琪就開始坐在電腦前,問候每一位進入她直播間的聽眾。有時碰到特別奇怪的網名,打招呼一時拗不過嘴,自己都會忍不住笑。
直播在她的臥室里進行,設備很簡單,淘寶上八百塊入手:攝像頭、聲卡和一個話筒。開播前1小時,詩琪就開始挑選今天上鏡的衣服,播著伴奏帶熟悉歌的同時忙不迭地化妝,用她的話講,就是“口紅要紅,眼睛要突出,頭發要整齊”。
漂亮、會打扮,在視頻里足夠美艷動人,這還遠遠不夠——主播要有人氣,就必須讓聽眾覺得“有聊”。
在廣州念大三的卡小卡古靈精怪,看她的直播永遠不會覺得悶:發嗲賣萌、穿水手服、唱“小蘋果”、跳廣場舞、聊“鋒菲”復合…卡小卡這樣談到直播心得:“你足夠另類才能吸引他們。我幾個小時不間斷地說話、唱歌、跳舞、搞笑,不能讓氣氛冷下來。
坐著賺錢不腰疼?姑娘們其實都很拼
網絡女主播的薪酬除了基本工資外,大部分都來自網聊費提成,聽眾們給主播送的虛擬禮物越多,報酬就越多。這在很多人眼里不可思議:舒舒服服待家里,唱唱歌、賣個萌就能賺錢,還能贏得千萬粉絲。但這背后,女主播們也有著自己的不容易。
長時間被絆在電腦前,她們得應付諸多不便之處。21歲的阿詩仍在北京念書,直播室就設在宿舍,每天到點直播了,阿詩就得相求2位室友去圖書館避避。直播前她會備好一大杯水,中途餓了就大口喝水頂頂。唱到嗓子沙啞了就嚼嗓片。“我去放個水”,這是她上廁所的暗語,起初還會被聽眾們笑話,現在已成習慣。
貝拉一年前從湖北只身來到北京,住在東五環管莊的15平小房里。滿懷拼勁的她從早上8點一直播到傍晚6點,足足11個小時坐在電腦前,沒有間歇地唱歌、說話、微笑。在線越長,就能被越多聽眾看到,更會積累人氣,貝拉不想放過這樣的機會。
每每看到人氣跌落、聽眾離開房間時,貝拉就格外難受。為此她拼命提升自己:減肥、學吉他、學跳舞、學新歌,她想用盡可能多的才藝來爭取聽眾。她也經常熬夜看自己的直播錄像,總結哪里說錯了話、哪些地方沒處理好。
久宅乏悶,玩手游帶來難得的放松
最近,貝拉身邊的一個姐妹決定直播到年底就不干了,因為覺得“浪費青春”。網絡女主播是一份很“宅”的工作,在電腦前一坐下常常就是六七個鐘頭,遇到聽眾捧場還會延時。這種羈絆掏空了她們大部分的私人空間。
卡小卡現在就處于一種“和外界失聯”的狀態。雖然和其他女孩一樣喜歡逛街,但到點就得宅起的常態,使她總約不好人,“沒人陪我就不出去”、“很想去,但去不了”。幾周下來,卡小卡都處于一個人悶著的狀態:“挺寂寞的”。閑下來時,百無聊賴的她會打很久的手機游戲。
繃直腰板在電腦前唱了半天,凌晨1點阿詩結束直播,洗完澡躺床上后是她最為開心放松的時刻。她每天都花很多時間玩手游。
女主播是碗青春飯,未來打算要趁早
井空畢業于藝術學院,能歌善舞人氣很旺。“粉絲就像朋友,每天都來聽我唱歌說話,給我很大的鼓勵”,不過她自己也清楚,網絡女主播畢竟是碗青春飯,因此藝術老師的工作她一直沒有辭,主播只算一項副業。
關于未來,這是一個認真的話題。阿詩還在念大三,英語專業,每天都要忙到飛起來——因為晚上要直播,她白天的時間都在圖書館里自習度過。背書、刷題、攢績點,阿詩下學期要申請留學機會,出國是個貴事,為此每晚直播的薪酬她都用心存著。聊起未來理想,阿詩想進外企做白領,“以后真忙起來肯定不能兼做主播了,找份長久工作比較重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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